雄激素与运动体能

所有的人都听说过兴奋剂，一些人还知道，雄激素是男女运动员为提高成绩而最经常使用的东西。人们还经常谈到蛋白合成激素。人们对这些东西毁誉参半。我们也来参加讨论吧。

　　“什么是使用兴奋剂？”

　　兴奋剂一词的来源只有最先使用这个词的一小群人知道。法文兴奋剂“dopage”来源于“dop”，是一种葡萄烧酒的名称，南非Kafirs部落的舞蹈家们喝这种酒以使自己兴奋起来。一篇研究运动员使用雄激素的著名文章中专门讨论了兴奋剂及其相关概念。

　　使用兴奋剂就是通过利用某种物质或手段人为地改善人或比赛动物的体能，特别是提高他们的运动成绩。

　　“为什么雄激素被运动员用作兴奋剂？”

　　事实上，使用兴奋剂是为了达到两个目的：

　　——一方面，提高精神的紧张度和攻击性；

　　——另一方面，提高肌肉的潜力。

　　人们认为雄激素就具有这两种功效。但雄激素同时又有提高性欲的功效，这在体育运动中是不需要的。因此，化学家们努力寻找新的化合物，它既能增强肌肉的力量并使人产生必胜的狂热，同时对生殖方面又没有什么影响。

　　根据体育史家的研究，最早是在Kochakian，人们开始在去势的狗身上研究蛋白合成激素分子，后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人最早想到给他们的精锐部队补充雄激素，以提高他们的攻击性。

　　雄激素逐渐地侵入到体育界，使那些有体育内分泌学专家相伴的运动员与只凭着自然之力搏击的运动员之间的成绩相差悬殊。

　　众所周知，提高力量和耐力，安第斯山中的印地安人咀嚼古柯叶、古希腊人则吃芝麻。1950年前后，健美运动员和举重运动员开始使用雄激素，随后这种做法在体育界蔓延开来。这种习惯后来又传染至不从事竞技运动的年轻人，以致有人估计，有25万～50万青年男子使用或使用过雄激素或蛋白合成激素。

　　如果考虑到他们当中一些人同时口服和注射这些制剂，其剂量超出了建议量，达到医生推荐剂量的4倍～8倍，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这已成为一个公共卫生问题，并引起医药和行政当局的不安。特别是，已在某些人群中发现了促代谢剂依赖现象。

　　“以雄激素做兴奋剂的科学依据是什么？”

　　我们在上文中已经看到，睾酮能使肌肉发达，并且人们自愿承认它能提高攻击性。但造成这一效果的是一些更细微的原因。在肌肉紧张或持续工作时，睾酮的循环量下降，氢化可的松(与可的松非常接近、作用相似的一种激素)数量上升。我们可以说，激素根据其发挥的兴奋和恢复作用来分类，大致上有两大系统。

　　可的松降解分子以提供能量，而雄激素和生长激素(由垂体分泌)负责重建储备。我们没有提及胰岛素，它帮助吸收由消化道提供的食物。

　　于是，以防止肌肉过分损耗和保持肌肉的体积不变为目的，在付出体力之前补充睾酮就是完全符合逻辑的了，虽然这样做被禁止并且也不诚实。

　　“化学家们在研究什么？”

　　他们的梦想是合成一种只作用于肌肉而完全不作用于生殖器官的分子。这个梦想已有一部分得以实现，但并没有达到提高成绩的预期效果。

　　一个不酷爱科学的读者几乎不可能理解，两个非常相似的分子，它们作用于同一个受体以使其能够刺激靶细胞，怎么会产生两种不同的作用。我们在这里也仅限于明确这一点：天然激素睾酮在生殖器中会自动地加上两个氢原子，变成另一种激素双氢睾酮，它比其前身更强劲，对生殖器官具有很强的兴奋作用。

　　重要的是，双氢睾酮对肌肉不大起作用，其作用要小于天然激素，即睾酮。相反，蛋白合成激素(通常属于诺龙家族)却不易接受这两个氢原子，也就不大对生殖器官起作用，而对肌肉的作用最大。

　　另外，睾酮在血液中比诺龙更容易被性激素结合蛋白俘获。因此，诺龙对肌肉的作用确实大于对生殖器官的作用，其效果比睾酮本身还要好。

　　这些蛋白合成激素因此很受运动员特别是健美运动员的青睐，他们消耗了大量的此类制剂，至少在受到严格控制的正式比赛的间歇期是如此。

　　“运动员服用雄激素的好处得到证实了吗？”

　　没有。因为尽管这种事在今天颇不寻常，但研究者特别是运动和激素领域的专家都承认，他们无法回答下面这个重要的问题：使用激素确能比不使用激素取得更辉煌的体育成绩吗？

　　某些作者说雄激素主要起安慰剂的作用，有了它们，运动员能更有效地进行训练。还有的作者承认，激素所造成的愉悦状态以及疲劳感的消除，“实际上”帮助运动员进行更适当的训练，因此，它们也起到了“真正的”作用。

　　但人们也看到这与所追求目标——发达肌肉与体力——还有相当的距离。

　　最近，一份芬兰出版物报告了一项就这个从科学角度难以评判的课题所进行的研究，在体育界引起震动。

　　有三组运动员，给第一组口服睾酮40毫克，第二组服用安慰剂，第三组不服用任何药剂以便进行对比。人们看到，服用安慰剂的一组变得易怒、易冲动，有愤怒和失落感。这一观察结果是受试者本人和负责检查他们的专家同时得出的。当然，这里面没有人知道谁服用了安慰剂，谁服用了雄激素。

　　在服用睾酮的一组中却没有出现安慰剂的效果，这当然使研究人员很吃惊。这一结果可由下列事实作出部分说明：当人服用激素时，我们所熟知的自控机制即做出反应，睾丸便减少睾酮的分泌量。

　　“在正式比赛之外的时间使用激素会有害处吗？”

　　这个问题要区分几种情况，因为激素对肌肉起作用，同时也通过神经系统和垂体对睾丸起作用。当一个男子接受了过量的促代谢激素时，他的睾丸便萎缩，精子的产生也会放慢。迟早有一天，他会完全停止产生精子或只有产生很少量的精子。但当他停止使用促代谢素时，睾丸的功能即可恢复正常，精子也会重新出现。

　　然而长期使用促代谢素的男子承认，这对他们是一种真正的毒品。一旦停止口服或注射，他们经常会出现阳痿。他们也清楚，如果他们使用能刺激睾丸自己产生雄激素的绒毛膜促性腺素，就能治愈这个勃起不足的毛病。

　　还可能出现一个更为严重的复杂问题：好胆固醇和坏胆固醇的比例朝着不利的方向转化，这将引起血管过早老化。但人们发现，只要停止用药，胆固醇即可恢复正常。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服药的运动员会产生情绪波动，有时表现为攻击性。这从长时间上看并不那么危险。如果他被周围的人激怒并大打出手，在少数情况下，也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已经有过多起关于使用兴奋剂的运动员犯罪的报道：一位芬兰田径运动员杀了自己的女友；另一位原籍瑞典的芬兰运动员杀了他最好的朋友，还有一位打伤了6个人。所有这些案例均被归因于滥用促代谢类固醇。然而，时至今日，仍然根本无法肯定促代谢素确实具有这种触发男子攻击性的危险作用。喜爱这些运动项目并沉湎于激素的男子，看起来与其他运动员的确在个性上有所不同，其中一些人更容易
冲动。

　　总之，今天我们还不能肯定使用蛋白合成激素就一定有危险。

　　“通过生物检验手段是否能一个不漏地发现使用兴奋剂的人？”

　　如果是非人体自行分泌的人工合成分子，就一定能被发现。现在有13种这样的物质禁止运动员使用。

　　相反，如果涉及到纯睾酮，尽管化学家们有高超的技艺，再复杂的测定法也没有绝对把握认定谁使用了兴奋剂。

　　进入兴奋剂检验的细节将把我们带到化学技术的领域，这既不为外行人所熟悉，也不为大多数医生所熟悉。